吴昌硕石鼓文和《石鼓文》原帖有什么异同点?
《石鼓文》承载大篆之成,被尊崇为“石刻之祖”。吴昌硕一生致力于《石鼓文》书法的研究,他临摹《石鼓文》38年,始终是忠于原帖古朴雄秀的石鼓风骨,尽得原帖精髓,在本质上是相同相通的。他师法原帖又“临气不临形”(吴昌硕语),以临为创,始终站在创作的之场上向古人学习,无不彰显“古人为宾我作主”(吴昌硕语)的一贯原则,对吴昌硕《石鼓文》的总体评判是:已意多于师法,自创大于继承。主要的不同有以下五点:
一,最大的不同就是吴昌硕改变了原帖文字的体态。原帖文字的结体十分注重“平整”、“对称”、“均衡”和“匀停”,而吴昌硕《石鼓文》则大多“不平整”、“不均衡”、“不对称”、“不匀停”,"长短不齐、左低右高,偏斜取势"成为了吴昌硕《石鼓文》的字体常态和显著标签;
二,吴昌硕《石鼓文》改变了原帖的字形。原帖字形都是“方中显长”,而他却变成了偏长或超长的字体外形。主要原因是吴昌硕吸取了秦分篆字的形态,承袭了邓石如篆书的结体,使原帖笔画结构更加强调了“上密下疏”、“上紧下松”、“上收下放”的“纵势”,更利于笔墨挥洒而不显拘谨、不受约束;
三,吴昌硕《石鼓文》调整了原帖各字的笔画分布。在结字笔画的疏密上,呈现出笔画紧凑部位更密、虚白之处更疏的特点,一改原帖均衡分布"的结字体势,大大提升了笔画结构上的“空间张力”;
四,吴昌硕《石鼓文》改变了原帖"笔划粗细一致、总体偏瘦"的石刻特征。他将写意画技法融入临摹,下笔如泼墨、行笔有提按,粗细自然,偶现苍涩意味,把原帖的石质刀味化变为“书写感”;
五,吴昌硕《石鼓文》改变了原帖“婉通”的行笔风格。孙过庭曾概括:自古“篆尚婉而通”,并被视为作篆的“法则”“规范”。原帖也不例外,行笔时婉转而无顿挫,接笔时通畅而无痕迹,而吴昌硕以籀作篆,在行笔时不拘于“婉通”的用笔惯势,有意识地强化了“顿挫倔强”,使笔划线条雄强硬朗;在接笔之处自然保留“痕迹”,使笔划线条浑厚奇崛。
《石鼓文》强调中锋用笔,线条骨肉相济,圆畅匀称。这种典型的“圆笔”线条,在后来的相传为李斯所写的《泰山刻石》继续发扬光大。
《石鼓文》跟其他的篆书一样,取势追求稳健端庄,匀称协调。结体上讲究“上紧下松”。
《石鼓文》整体章法布局***用横竖成行的字群排布形式,上下字距与左右行距都较大,布局均衡、行列分明,给人和谐统一、规整简明的深刻印象。
以上是对石鼓文本身从笔法,结字,章法来分析的,那到底吴昌硕是怎么进行学习的呢?
大家之所以成为大家,并不仅仅靠天分,而是比常人付出百倍的刻苦努力!被誉为“石鼓篆书第一人”的吴昌硕,30多岁才开始临摹学习石鼓文,从零基础到写的最好,那他的石鼓文有什么可取之处呢?
吴昌硕临摹《石鼓文》全本,最受后人关注者有四个阶段,即分别为五十九岁、六十五岁、七十二岁和七十五岁时临本。
他在六十五岁临本中写道:“余学篆好临《石鼓》,数十载从事于此,一日有一日之境界。”
沙孟海于缶翁“一日有一日之境界”中寻出味道,“我看他四五十岁所临《石鼓》,循守绳墨,点画毕肖,后来功夫渐深,熟能生巧,指腕间便不自觉地幻出新的境界来。正如怀素《风废帖》说:‘今所为其颠逸全胜往年,所颠形诡异,不知从何而来,常不自知耳。’懂得了这个道理,才能鉴赏先生晚年所临《石鼓》的高妙”。
吴昌硕所临《石鼓文》大概经历了中年平实、精雅,到中老年奇伟、恣肆,至晚年老辣、雄强风格的变化,面目多样,每每出其“心意”。他所书笔笔施以中锋,让笔画线条的质量取得圆浑遒劲、力能扛鼎的效果;
结构精营极富变化,左右欹侧,尽其恣肆之能事,使其郁勃之气贯穿始终,正是“苦铁画气不画形”(吴昌硕语)的艺术追求使然。最终形成了苍老、雄强、深沉、秀润的独特面貌,给人以丰厚的审美感受。
学习篆书,若取法《石鼓文》,上可接金文,下可接玉箸或铁线小篆,质朴秀雅兼具,不失为取法乎上。若学习未深而取法吴昌硕所临《石鼓文》,当效其专一、刻苦的精神与治学方略。
[免责声明]本文来源于网络,不代表本站立场,如转载内容涉及版权等问题,请联系邮箱:3801085100@qq.com,我们会予以删除相关文章,保证您的权利。转载请注明出处:http://www.tlnmw.com/post/5249.html